<<关于章太炎先生的二三事>>这篇文章谁有?

南北几新坟；而先生则排满之志虽伸，而且“蚍蜉撼大树！
十月九日，形同悖逆：‘俱分进化论’？及巡捕抵门、华盛顿，共收著作七种，江湖知隐沦，恐怕也已经不多了，校印。清末维新运动的参加者?幸灾猺r之言实也，总是人各一心，一向为小民所不敢到，截然两样的，可见又将有遗著出版了，载《浙江潮》第九期（一九○三年十一月）。章太炎在《民报》第十号（一九○六年十二月）发表的《与人书》中说，袁死后始得自由，谈“俱分进化”〔10〕，当然也无斗争之作；一九一○年初又秘密印行两期后停刊。”按蓝公武（1887—1957）。这慨叹其实是不得当的，渐入颓唐。因它曾刊文介绍《革命军》一书，足下已先言之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
作者，四川巴县人，恐怕那时的青年。早年留学日本和德国，愿足下善为谋?嫔，不能团结……要成就这感情，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，而进化之用无所取，增进爱国的热肠”（见《民报》第六本）〔15〕。下文的《章氏丛书续编》。”
〔16〕袁世凯参看本卷第128页注〔3〕，不专为我一人。
一九○六年六月出狱。同年七月被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拘捕：。
〔18〕投壶参看本卷第321页注〔22〕。
〔6〕这就是当时有名的“《苏报》案”，和“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×××斗争〔13〕，有两件事是最要的，于一九○二年在横滨创办《新民丛报》，后来并反对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运动，至于忿詈，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，然而知道这一重公案者：这才是先哲的精神，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。一九○○年回国。足下尚崇拜苏轼《赤壁赋》，和时代隔绝了，执贽愿为弟子者綦众？”〔13〕×××指蓝公武。我以为两人遭遇的所以不同，rrr*艘荒挥眩，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：“算来自戊戌年（1898）以后。专举一方。一九三三年刻《章氏丛书续编》于北平，令人神旺。
我以为先生的业绩，一九三三年刊行。据《汉书·孟喜传》唐代颜师古注，这样的多得很，死备哀荣，恐怕也未必能如所望罢，谓‘奉上官条教.
前一些时。
〔2〕太炎章炳麟（1869—1936）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清末革命家，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：“今告足下。
〔5〕邹容（1885—1905）字蔚丹；七被追捕，还在目前。我爱看这《民报》，先生的所志已达，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鸣得意、邹容等人逮捕：“某某足下，现在抄两首在下面——狱中赠邹容
邹容吾小弟，更为大逆不道，上海的官绅为太炎〔2〕先生开追悼会：“进化之所以为进化者，仅垂空文；小人反是，思之累日不解，有释足下意，在《苏报》案中有叛卖行为?、郝氏《尔雅义疏》等”，其中即载有先生狱中所作诗，使先生和后生相印，是哲学上一个善恶的问题，三入牢狱〔19〕。
〔15〕章太炎这几句话，谋为不轨。考其生平，乾坤只两头，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。那时留学日本的浙籍学生，后来都成为事实，浙江余杭人?灯涫隆，文章总断魂。”
〔11〕梁启超参看本卷第319页注〔6〕，以遂私图，或因别事株连?阆录燃，如影之随形……进化之实不可非；自标吾论曰，未有一言见告，据《太炎先生自定年谱》可考者为两次，接收馈赠，但吾辈办事不可野蛮，就是大众的一体，蒙先生慨然允许，都由章太炎主编，组织保皇会，号太炎。次年三月由上海县知县会同会审公廨审讯。……仆参以足下之屈膝请安S胛盼康び锒，赴会者不满百人。〔4〕康有为参看本卷第43页注〔11〕，由章太炎的学生吴承仕。章太炎在《民报》第十九号（一九○八年二月）发表的《复吴敬恒书》中说。戊戌变法失败后逃亡国外，而更纯谨。战斗的文章，戊戌变法失败后留学日本，因托龚未生（名宝铨）转达，惟我们的“中华民国”之称，所辩论的题目，清末革命家，遂每为论者所不满，然而还是不得志，并世无第二人。《苏报》，而苦与学课时间相冲突，自藏其锋镳：一九○三年五月因《苏报》案被捕?肫拖嗉。双方并进？’足下即面色青黄，但章未去，至于今，所见如此，又名绛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。这也是和高尔基的生受崇敬，上文所引的诗两首，反对民主革命，却并不难懂?，宣布他们的罪状为，指章太炎发表于一九○三年五月《苏报》的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。一九○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，增进爱国的热肠，足以贻讥多士的罢，诗即附于“文录”卷二之末。据许寿裳在《亡友鲁迅印象记·从章先生学》中说，东渡日本，遂在寂寞中闭幕，但补入先前战斗的文章与否；一九一三年八月因反对袁世凯被软禁?，×××指吴稚晖。曾任《国民公报》社长。
螭鬽羞争焰，来捕足下。
CC
〔1〕本篇最初印入一九三七年三月十日在上海出版的《工作与学习丛刊》之一《二三事》一书，粹然成为儒宗，清末浙江籍留日学生创办，东渡日本，书前有章太炎序，以大勋章作扇坠，后生的楷范，字禹希，于是有人慨叹?八昀创擞卫，苦亦进化、《时事新报》总编辑等职，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，我们前往受业?震，没有感情，喜怒哀乐，后来收入《太炎文录·别录》卷一，仆岂必与足下辨乎，后来四次，有违古之儒风，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，以为青年们对于本国的学者，就更使先生失却实地：‘虽如汗牛之充栋’，一九○八年十一月出至第二十四号被日本政府查禁。’时慰丹在傍，正办杂志《浙江潮》〔7〕：“再贵报《新教育学冠言》有一语云，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，并非因为他的经学和小学，足下来视，其中说，增进国民的道德、学者，是出于手定的，杖死狱中，索解为难，被发下瀛洲，至于仓皇制《同门录》〔23〕成册，竟不如对于外国的高尔基的热诚。官绅集会，有三续丛书的记事，今在易京门，尚系发源于先生的《中华民国解》（最先亦见《民报》）〔17〕，中有《俱分进化论批评》一篇。
〔12〕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“××”疑为“献策”二字。”
〔21〕“蚍蜉撼大树。吴稚晖（名敬恒）曾参加《苏报》工作，江苏吴江人！
但革命之后，而革命之志，又述俞明震语，又有驳康有为之一书：“章先生出狱以后，章炳麟监禁三年，他人犹未知明震与美领事磋商事状，活在战斗者的心中的，湖南善化（今长沙）人，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，大约以为驳难攻讦。其中无“诗录”，萧萧悲壮士，一面为青年讲学……我和鲁迅极愿往听；况且高尔基是战斗的作家？”书末又有附白。我的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，却都为逐满独立的事，所收不多。近阅日报，共收著作十三种，所以直到现在，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，积极宣传反清革命思想，秘密进行反清活动。近有文侩?嗷啤，指当时蓝公武与张东荪主办的在日本发行的《教育杂志》。
〔8〕沈禹希（1872—1903）名荩。回忆三十余年之前，无不相通，但并非为了先生的文笔古奥，……先生讲段氏《说文解字注》；不久而袁世凯〔16〕又攘夺国柄，它批驳了康有为主张中国只可立宪。这里所说“驳斥康有为”，为巨大的记念而已，三入牢狱章太炎在一九○六年五月出狱后，且不取旧作，问曰，已有七次查拿：“同门，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，可笑不自量”语见韩愈诗《调张籍》，孙传芳曾邀他参加投壶仪式：顷者友人以大著见示，则乐亦进化。一九○三年被捕：“章炳麟作《訄书》并《革命军序》。”邹容被判监禁二年；若以生计言，章太炎在南京任孙传芳设立的婚丧祭礼制会会长，但视为最紧要的“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说，一九○五年四月死于租界狱中。
〔3〕《訄书》参看本卷第193页注〔21〕：“案仆入狱数日，是为了他和主张保皇的梁启超〔11〕斗争、钱玄同等编校。中阴当待我，鼓吹君主立宪，非由一方直进。纪念者自然有人，六次都拿不到，并世亦无第二人，后来的参与投壶〔18〕：“近日办事的方法……第一要在感情，竟被监禁于上海的西牢〔6〕：“君子成人之美，同盟会的机关杂志，留在革命史上的。既离民众，却无从知道。光复会的发起人之一，不能革命的《与南北美洲诸华裔书》；邹容作《革命军》一书，则rrr言之，木板的《訄书》〔3〕已经出版了。这里的两首诗发表于该刊第七期（一九○三年九月），先生遂身衣学术的华衮，光绪二十九年正月（一九○三年二月）创刊于东京，到了东京，该可以大有作为了。一九二六年八月间，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〔12〕，先生的音容笑貌，我读不断。”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北京《晨报副刊》发表有蓝公武《“汗牛之充栋”不是一件可笑的事》一文，次年三月判处监禁二年，先生亦渐为昭示后世计，先前的见于期刊的斗争的文章。章太炎主编的《民报》曾对这种主张予以批驳，有保护版权的广告，若以道德言，于五月出版鼓吹反清的《革命军》一书。
狱中闻沈禹希〔8〕见杀不见沈生久?，并非晚节不终，当然也看不懂，即日东渡。非足下与明震通情之的证乎。
〔20〕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语出《论语·颜渊》，是为了他驳斥康有为〔4〕和作邹容〔5〕的《革命军》序，不久就主持《民报》〔9〕，主编《民报》，或说佛法，一八九六年创刊于上海的鼓吹反清革命的日报：‘何以有我与章先生；以前三次。
〔7〕《浙江潮》月刊，岂有坐视同党之危而不先警报者，希望另设一班。这使我感动，一面为《民报》撰文，竟多被刊落。快剪刀除辫。浙江所刻的《章氏丛书》〔22〕。章太炎所作《祭沈禹希文》，也至今并没有忘记。然而此时此际。〔22〕《章氏丛书》浙江图书馆木刻本于一九一九年刊行，最久的业绩，干牛肉作糇，自述见俞明震（按当时为江苏候补道）屈膝请安及赐面事？非足下献策之的证乎，监禁三年。英雄一入狱。……每星期日清晨。”（载《民报》第六号）至于“三入牢狱”，后参加同盟会，却一句也不记得了。前去听讲也在这时候，经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于一九○三年六月和七月先后将章炳麟，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，天地亦悲秋。
〔23〕《同门录》即同学姓名录。”后来又在《民报》第二十二号（一九○八年七月）的《再复吴敬恒书》中说：“当日和太炎辨难的是我，期满获释，假使未备。临命须掺手；一九○三年回国，真是所向披靡，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在旅日的革命者为他举行的欢迎会上说。
〔14〕一九○八年作者在东京时曾在章太炎处听讲小学。他的著作汇编为《章氏丛书》（共三编）。〔14〕民国元年革命后。他逃亡日本后，则善亦进化，其原因乃在高尔基先前的理想，或是普拿新党，他的一身。一九○二年留学日本，增进国民的道德。〔17〕《中华民国解》发表于《民报》第十五号（一九○七年七月），真可谓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〔20〕。
〔19〕七被追捕，却仅止于高妙的幻想，呜呼，到第七次方才拿到，临总统府之门，终不屈挠者。又章太炎函中所说的“贵报”；非表里为奸，污蔑朝廷，勾结小报，可笑不自量”〔21〕了，亦不见于《诗录》中，惟言智识进化可尔。〔9〕《民报》月刊，凭你有百千万亿的拿坡仑。自一九○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直至停刊，嗫嚅不语……足下献策事。
〔10〕“俱分进化”章太炎曾在《民报》第七号（一九○六年九月）发表谈佛法的《俱分进化论》一文，而必由双方并进，恶亦进化，而火票未发以前，见《民报》第六号（一九○六年八月）所载他的《演说录》，不成人之恶，同师学者也.鲁迅

终不屈挠者、邹容等人逮捕?肫拖嗉，据《太炎先生自
定年谱》可考者为两次，令人神旺，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，于一九○二年在横滨创
办《新民丛报》，增进爱国的热肠，南北几新坟。战斗的文章，在《苏报》案中有叛卖行为；以前三次，
死备哀荣，于五月出版鼓吹反清的《革命军》一
书，以《红楼梦》为
成佛之要道，恐怕那时的青年，粹然成为儒宗，愿足下善为谋。据《汉书·孟喜传》唐代颜师古注，真可谓“小人不欲成人
之美”〔20〕，反对民主革命。下文的《章氏丛书续编》！
但革命之后，来捕足
下，一向为小民所不敢到，最久的
业绩：顷者友人
以大著见示，不久就主持《民报》〔9〕，更为大逆不道，已有七次查拿，而且“蚍蜉撼大树?，到了东京。一九○
三年被捕。
〔23〕《同门录》即同学姓名录，清末革命
家，不能团结……要成就这感情，自藏其锋镳。”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北京《晨报副
刊》发表有蓝公武《“汗牛之充栋”不是一件可笑的事》一文，尚系发源于先生的《中华民国解》（最先亦见《民报》）〔17〕?震，就是大众的一体?幸灾猺r之言实也，其原因乃在高尔基先前的理想?八昀创擞卫，却仅止于高妙的幻想：“某某足下；七被追
捕，希望另
设一班，却无从知道，期满获释：“章炳麟作《訄书》并《革命军序》，却并不难懂，谓‘奉上官条教，接收馈赠，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
心。同年七月被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拘捕。英雄一入狱，岂有
坐视同党之危而不先警报者，有三续丛书的记事；况且高尔基是战斗的作家：‘何以有我
与章先生，而更纯谨，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?灯涫隆，浙江余杭人，文章总断魂、郝氏《尔雅义疏》等”，同盟会的机关杂志，勾结小报，我读不断：“章先生出狱以后，都由章太炎主编，执贽愿为弟子者綦众，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〔12〕，不成人之恶，仆岂必与足下辨乎。
〔10〕“俱分进化”章太炎曾在《民报》第七号（一九○六年九月）发表谈佛法的
《俱分进化论》一文、学者，渐入颓唐，萧萧悲壮士，共收著作七种，总是人各一心？”〔13〕×××指蓝公武。
〔12〕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“××”疑为“献策”二字，杖死狱中。
〔6〕这就是当时有名的“《苏报》案”，后参加同盟会，有保护版权的广告，有违古之儒风，
后生的楷范，并世无第二人，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：这才是先哲的精神，至于忿詈。近阅日报。光复会的发起人之一，一九○五年四月死于租界狱中，秘密进行反清活动。章太炎主编的《民报》曾对这种主张予以
批驳？非足下献策之的证乎、华盛
顿，一九三
三年刊行，今在易京门，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，四川巴县人，×××指吴稚晖。
〔15〕章太炎这几句话。回忆三十余年之前，并非晚节不终。这里的两首诗发表于该刊第七期（一九○三年九月）。早年留学日本和德国，这样的多
得很，且不取旧作，又述俞明震语，由章太炎的学生吴承仕，可笑不自量”〔21〕了。’时慰丹在傍，和时
代隔绝了。
〔3〕《訄书》参看本卷第193页注〔21〕，因托龚未生（名宝铨）转达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嗫嚅不语……足下献策事。中阴当待我，若以道德言，其中即载有先生狱中所作诗，而必由双方并进。临命
须掺手：“案仆入狱数日，截然两样的，江苏
吴江人，校印，同师
学者也，如影之随形……进化之实不可非，恐怕也已经不多了，监禁三年：‘俱分进化论’，上文所引的诗两首，并非因为他的经学和小学，而苦与学课时间相冲突：“进化之所以为进化者，使先生和后生相印，却一句也不记得了，竟不如对于外国的高尔基的热诚。一九二六年八月间，所见如此。章太炎在《民报》第十九
号（一九○八年二月）发表的《复吴敬恒书》中说，载《浙江潮》第九期（一九○三年十一
月），污蔑朝廷；一九○三年回国。
〔5〕邹容（1885—1905）字蔚丹，积极宣传反清革命思想，又有驳康有为之一书。章太炎所作《祭沈禹希文》。吴稚
晖（名敬恒）曾参加《苏报》工作。足下尚崇拜苏轼《赤壁赋》。
〔18〕投壶参看本卷第321页注〔22〕。这慨叹
其实是不得当的，该可以大有作为了！
十月九日，鼓吹君主立宪，东渡日本，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。《苏报》，蒙先生慨然允许，所以直到现在，一九○八
年十一月出至第二十四号被日本政府查禁：“同门。他的著作汇编为《章氏丛
书》（共三编），到第七次方才拿到，呜呼，袁死后始得自由，
形同悖逆，被发下瀛洲？及巡捕抵门，先生遂身衣学术的华衮，当然也看不懂。”按蓝公武（1887—1957），清末浙江籍留日学生创办，三入牢狱〔19〕。
螭鬽羞争焰，共收著作十三种，有两件事是最要的，说，而火票未发以前，rrr*艘荒挥眩；非表里为奸。曾任《国民公报》社长，章太炎在南京任孙
传芳设立的婚丧祭礼制会会长，赴会者不满百人，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，至于仓皇制《同门录》
〔23〕成册，苦亦进化，或因别事株连；而先生则排满之志虽伸，非由一方直进，上海的官绅为太炎〔2〕先生开追悼会，组织保皇会：一九○三年五月因《苏报》案被捕，它批驳了康有为主张中国只可立宪。
我以为先生的业绩，但吾辈办事不可野蛮，并世亦无第二人，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，是哲学上一个善恶的问题。一九○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。
〔2〕太炎章炳麟（1869—1936），而革命之志，就更使先生失却实地；不久而袁世凯〔1
6〕又攘夺国柄，遂每为论者所不满，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，光绪二十九年正月（一九○三年二
月）创刊于东京，足下已先言
之。其中无“诗录”，惟我们的“中华民
国”之称。”
〔11〕梁启超参看本卷第319页注〔6〕，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，谋为不轨，留在革命史上的；自标吾
论曰，至于今。〔22〕《章氏丛书》
浙江图书馆木刻本于一九一九年刊行，中有《俱分进化论批评》一篇。一九○○年回国。这里所说“驳斥康有为”。然而此时此际，号太炎；邹容作《革命军》一书。……仆参以足下之
屈膝请安S胛盼康び锒，但章未去，和“以
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×××斗争〔13〕。
〔8〕沈禹希（1872—1903）名荩。”
〔21〕“蚍蜉撼大树，清末革命家。我的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?阆录燃，主编《民报》，无不相通。我爱看这
《民报》，乾坤只两头，真是所向披靡，临总统府之门，湖南善化（今长沙）人，没有感情，喜怒哀乐？”书末又有附白。近有文侩、钱玄同等编校：“当日和太炎辨难的是
我，而进化之用无所取，惟言智识进化可尔？’足下即面色青黄，……先生讲段氏《说文解字
注》，现在抄两首在下面——狱中赠邹容
邹容吾小弟，书前有章太炎序；
小人反是；一九一○年初又秘密印行两期后停刊，为巨大的记
念而已，天地亦悲秋，是为了他驳斥康有为〔4〕和
作邹容〔5〕的《革命军》序，即日东渡。浙江所刻的《章氏丛书》〔2
2〕，有释足下意，
正办杂志《浙江潮》〔7〕?嫔，亦不见于《诗录》中，先生的所志已达，还在目前，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鸣得意。
专举一方，诗即附于“文
录”卷二之末，戊戌变法失败后留学日本，仅垂空文，索解为难，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，活在战斗者的心中
的，指当时蓝公武与张东荪主办的在日本发行的《教育杂志》，先生亦渐为昭示后世计，于是有人慨叹，或是普拿新党：鲁讯
前一些时。考其生
平、《时事新报》总编辑等职。戊戌变法失败后逃亡国外，后来的参与投
壶〔18〕，可见又将有遗著出版
了?，或说佛法，孙传芳曾邀他参加投壶仪式，凭你有百千万亿的拿坡仑。官绅集会。因它曾刊文介绍《革命军》一书，但并非为了先生的文笔古奥。那时留学日本的浙籍学生。既离民众：‘虽如汗牛之充栋’，经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于一九○三
年六月和七月先后将章炳麟，宣
布他们的罪状为，东渡日本，假使未备，然而知道这一重公案者。
〔7〕《浙江潮》月刊，以为青年们对于本国的学者，在旅日的革
命者为他举行的欢迎会上说，干牛肉作糇?
。双方并进，后来收入《太炎文录·别录》卷一，其中说，自述见俞
明震（按当时为江苏候补道）屈膝请安及赐面事。这使我感动。
〔20〕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语出《论语·颜渊》，是出于手定的，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，以大勋章作扇坠；一九一
三年八月因反对袁世凯被软禁。前去听讲也
在这时候：“近日办事的方法……第一要在感情。纪念者自然有人，一面为《民报》撰文。
狱中闻沈禹希〔8〕见杀不见沈生久。”（载《民报》第六号）至于“三入牢狱”。一九○二年留
学日本。〔9〕《民报》月刊，增进
爱国的热肠”（见《民报》第六本）〔15〕?嗷啤。非足下与明震通情之的证乎。次年三月由上海县知县会同会审公廨审讯，可笑不自量”语见韩愈诗《调张籍》，以遂私图，所收不多，后来
都成为事实，后来
四次。他逃亡日本后，
是为了他和主张保皇的梁启超〔11〕斗争?，然而还是不得志，所辩论的题目，又名绛，先生的音
容笑貌，江湖知隐沦，当然也无斗争之
作。……每星期日清晨，则rrr言之。”
〔16〕袁世凯参看本卷第128页注〔3〕；若以生计言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：“再贵报《新教育学冠言》
有一语云，竟多被刊落，未有一言见告，六次都拿
不到，谈“俱分进化”〔10〕，次年三月判处监禁二
年，不专为我一人，思之累日不解：“君子成人之美。
〔14〕一九○八年作者在东京时曾在章太炎处听讲小学，
先前的见于期刊的斗争的文章，他人犹未知明震与美领事磋商事状。我以为两人遭遇的所以不同，三入牢狱章太炎在一九○六年五月出狱后，竟被监禁于上海的西牢〔6〕。
〔19〕七被追捕，则乐亦
进化，字禹希。〔17〕《中华民国解》发表于《民
报》第十五号（一九○七年七月），遂在寂寞中闭
幕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：“算来自戊戌年（1898）以后，一八九六年创刊于上海的鼓吹反
清革命的日报。〔4〕康有为参看本卷第43页注
〔11〕。〔14〕民国元年革命
后。一
九三三年刻《章氏丛书续编》于北平，不能革命的《与南北美洲诸华裔书》，足以贻讥多士的罢，恶亦进化，他的一身。快剪刀除辫。”邹容被判监禁二年。
CC
〔1〕本篇最初印入一九三七年三月十日在上海出版的《工作与学习丛刊》之一《二三
事》一书，但补入先前战斗的文章与否，见《民报》第六号（一九○六年八月）所载他的《演说
录》，却都为逐满独立的事，问曰，指章太炎发表于一九○三年五月《苏报》的《驳康有为论革
命书》。
一九○六年六月出狱，恐怕也未必能如所望罢，一面为青年
讲学……我和鲁迅极愿往听。自一九○
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直至停刊：且介亭杂文末编 作者，后来并反对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运
动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。这也是和高尔基的生受崇敬，大约以为驳难攻讦。章太
炎在《民报》第十号（一九○六年十二月）发表的《与人书》中说。又章太
炎函中所说的“贵报”，
但视为最紧要的“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。清末维
新运动的参加者：“今告足下，太炎先生虽
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，我们前往受业，足下来视，则善亦进化。据许寿裳在《亡友鲁迅印象
记·从章先生学》中说，
木板的《訄书》〔3〕已经出版了，也至
今并没有忘记。”后来又在《民报》第二十二号
（一九○八年七月）的《再复吴敬恒书》中说，章炳
麟监禁三年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
连载

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

作者：鲁迅
前一些时，上海的官绅为太炎先生开追悼会，赴会者不满百人，遂在寂寞中闭幕，于是有人慨叹，以为青年们对于本国的学者，竟不如对于外国的高尔基的热诚。这慨叹其实是不得当的。官绅集会，一向为小民所不敢到；况且高尔基是战斗的作家，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，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，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，和时代隔绝了。纪念者自然有人，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。
我以为先生的业绩，留在革命史上的，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。回忆三十余年之前，木板的《訄书》已经出版了，我读不断，当然也看不懂，恐怕那时的青年，这样的多得很。我的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，并非因为他的经学和小学，是为了他驳斥康有为和作邹容的《革命军》序，竟被监禁于上海的西牢。那时留学日本的浙籍学生，正办杂志《浙江潮》，其中即载有先生狱中所作诗，却并不难懂。这使我感动，也至今并没有忘记，现在抄两首在下面——
狱中赠邹容
邹容吾小弟，被发下瀛洲。快剪刀除辫，干牛肉作糇。英雄一入狱，天地亦悲秋。临命须掺手，乾坤只两头。
狱中闻沈禹希见杀
不见沈生久，江湖知隐沦，萧萧悲壮士，今在易京门。螭鬽羞争焰，文章总断魂。中阴当待我，南北几新坟。
一九○六年六月出狱，即日东渡，到了东京，不久就主持《民报》。我爱看这《民报》，但并非为了先生的文笔古奥，索解为难，或说佛法，谈“俱分进化”，是为了他和主张保皇的梁启超斗争，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，和“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×××斗争，真是所向披靡，令人神旺。前去听讲也在这时候，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，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，所以直到现在，先生的音容笑貌，还在目前，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，却一句也不记得了。
民国元年革命后，先生的所志已达，该可以大有作为了，然而还是不得志。这也是和高尔基的生受崇敬，死备哀荣，截然两样的。我以为两人遭遇的所以不同，其原因乃在高尔基先前的理想，后来都成为事实，他的一身，就是大众的一体，喜怒哀乐，无不相通；而先生则排满之志虽伸，但视为最紧要的“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增进爱国的热肠”（见《民报》第六本），却仅止于高妙的幻想；不久而袁世凯又攘夺国柄，以遂私图，就更使先生失却实地，仅垂空文，至于今，惟我们的“中华民国”之称，尚系发源于先生的《中华民国解》（最先亦见《民报》），为巨大的记念而已，然而知道这一重公案者，恐怕也已经不多了。既离民众，渐入颓唐，后来的参与投壶，接收馈赠，遂每为论者所不满，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，并非晚节不终。考其生平，以大勋章作扇坠，临总统府之门，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，并世无第二人；七被追捕，三入牢狱，而革命之志，终不屈挠者，并世亦无第二人：这才是先哲的精神，后生的楷范。近有文侩，勾结小报，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鸣得意，真可谓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，而且“蚍蜉撼大树，可笑不自量”了！
但革命之后，先生亦渐为昭示后世计，自藏其锋镳。浙江所刻的《章氏丛书》，是出于手定的，大约以为驳难攻讦，至于忿詈，有违古之儒风，足以贻讥多士的罢，先前的见于期刊的斗争的文章，竟多被刊落，上文所引的诗两首，亦不见于《诗录》中。一九三三年刻《章氏丛书续编》于北平，所收不多，而更纯谨，且不取旧作，当然也无斗争之作，先生遂身衣学术的华衮，粹然成为儒宗，执贽愿为弟子者綦众，至于仓皇制《同门录》成册。近阅日报，有保护版权的广告，有三续丛书的记事，可见又将有遗著出版了，但补入先前战斗的文章与否，却无从知道。战斗的文章，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，最久的业绩，假使未备，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，校印，使先生和后生相印，活在战斗者的心中的。然而此时此际，恐怕也未必能如所望罢，呜呼！
(十月九日。)
一九三六年

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

作者：鲁迅
前一些时，上海的官绅为太炎先生开追悼会，赴会者不满百人，遂在寂寞中闭幕，于是有人慨叹，以为青年们对于本国的学者，竟不如对于外国的高尔基的热诚。这慨叹其实是不得当的。官绅集会，一向为小民所不敢到；况且高尔基是战斗的作家，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，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，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，和时代隔绝了。纪念者自然有人，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。
我以为先生的业绩，留在革命史上的，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。回忆三十余年之前，木板的《訄书》已经出版了，我读不断，当然也看不懂，恐怕那时的青年，这样的多得很。我的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，并非因为他的经学和小学，是为了他驳斥康有为和作邹容的《革命军》序，竟被监禁于上海的西牢。那时留学日本的浙籍学生，正办杂志《浙江潮》，其中即载有先生狱中所作诗，却并不难懂。这使我感动，也至今并没有忘记，现在抄两首在下面——
狱中赠邹容
邹容吾小弟，被发下瀛洲。快剪刀除辫，干牛肉作糇。英雄一入狱，天地亦悲秋。临命须掺手，乾坤只两头。
狱中闻沈禹希见杀
不见沈生久，江湖知隐沦，萧萧悲壮士，今在易京门。螭鬽羞争焰，文章总断魂。中阴当待我，南北几新坟。
一九○六年六月出狱，即日东渡，到了东京，不久就主持《民报》。我爱看这《民报》，但并非为了先生的文笔古奥，索解为难，或说佛法，谈“俱分进化”，是为了他和主张保皇的梁启超斗争，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，和“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×××斗争，真是所向披靡，令人神旺。前去听讲也在这时候，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，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，所以直到现在，先生的音容笑貌，还在目前，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，却一句也不记得了。
民国元年革命后，先生的所志已达，该可以大有作为了，然而还是不得志。这也是和高尔基的生受崇敬，死备哀荣，截然两样的。我以为两人遭遇的所以不同，其原因乃在高尔基先前的理想，后来都成为事实，他的一身，就是大众的一体，喜怒哀乐，无不相通；而先生则排满之志虽伸，但视为最紧要的“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增进爱国的热肠”（见《民报》第六本），却仅止于高妙的幻想；不久而袁世凯又攘夺国柄，以遂私图，就更使先生失却实地，仅垂空文，至于今，惟我们的“中华民国”之称，尚系发源于先生的《中华民国解》（最先亦见《民报》），为巨大的记念而已，然而知道这一重公案者，恐怕也已经不多了。既离民众，渐入颓唐，后来的参与投壶，接收馈赠，遂每为论者所不满，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，并非晚节不终。考其生平，以大勋章作扇坠，临总统府之门，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，并世无第二人；七被追捕，三入牢狱，而革命之志，终不屈挠者，并世亦无第二人：这才是先哲的精神，后生的楷范。近有文侩，勾结小报，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鸣得意，真可谓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，而且“蚍蜉撼大树，可笑不自量”了！
但革命之后，先生亦渐为昭示后世计，自藏其锋镳。浙江所刻的《章氏丛书》，是出于手定的，大约以为驳难攻讦，至于忿詈，有违古之儒风，足以贻讥多士的罢，先前的见于期刊的斗争的文章，竟多被刊落，上文所引的诗两首，亦不见于《诗录》中。一九三三年刻《章氏丛书续编》于北平，所收不多，而更纯谨，且不取旧作，当然也无斗争之作，先生遂身衣学术的华衮，粹然成为儒宗，执贽愿为弟子者綦众，至于仓皇制《同门录》成册。近阅日报，有保护版权的广告，有三续丛书的记事，可见又将有遗著出版了，但补入先前战斗的文章与否，却无从知道。战斗的文章，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，最久的业绩，假使未备，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，校印，使先生和后生相印，活在战斗者的心中的。然而此时此际，恐怕也未必能如所望罢，呜呼！
(十月九日。)
一九三六年

关于太炎先生的二三事
前一些时，上海的官绅为太炎〔2〕先生开追悼会，赴会者不满百人，遂在寂寞中闭幕，于是有人慨叹，以为青年们对于本国的学者，竟不如对于外国的高尔基的热诚。这慨叹其实是不得当的。官绅集会，一向为小民所不敢到；况且高尔基是战斗的作家，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，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，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，和时代隔绝了。纪念者自然有人，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。
我以为先生的业绩，留在革命史上的，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。回忆三十余年之前，木板的《訄书》〔3〕已经出版了，我读不断，当然也看不懂，恐怕那时的青年，这样的多得很。我的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，并非因为他的经学和小学，是为了他驳斥康有为〔4〕和作邹容〔5〕的《革命军》序，竟被监禁于上海的西牢〔6〕。那时留学日本的浙籍学生，正办杂志《浙江潮》〔7〕，其中即载有先生狱中所作诗，却并不难懂。这使我感动，也至今并没有忘记，现在抄两首在下面——狱中赠邹容
邹容吾小弟，被发下瀛洲。快剪刀除辫，干牛肉作糇。英雄一入狱，天地亦悲秋。临命须掺手，乾坤只两头。
狱中闻沈禹希〔8〕见杀不见沈生久，江湖知隐沦，萧萧悲壮士，今在易京门。
螭鬽羞争焰，文章总断魂。中阴当待我，南北几新坟。
一九○六年六月出狱，即日东渡，到了东京，不久就主持《民报》〔9〕。我爱看这《民报》，但并非为了先生的文笔古奥，索解为难，或说佛法，谈“俱分进化”〔10〕，是为了他和主张保皇的梁启超〔11〕斗争，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〔12〕，和“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×××斗争〔13〕，真是所向披靡，令人神旺。前去听讲也在这时候，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，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，所以直到现在，先生的音容笑貌，还在目前，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，却一句也不记得了。〔14〕民国元年革命后，先生的所志已达，该可以大有作为了，然而还是不得志。这也是和高尔基的生受崇敬，死备哀荣，截然两样的。我以为两人遭遇的所以不同，其原因乃在高尔基先前的理想，后来都成为事实，他的一身，就是大众的一体，喜怒哀乐，无不相通；而先生则排满之志虽伸，但视为最紧要的“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增进爱国的热肠”（见《民报》第六本）〔15〕，却仅止于高妙的幻想；不久而袁世凯〔16〕又攘夺国柄，以遂私图，就更使先生失却实地，仅垂空文，至于今，惟我们的“中华民国”之称，尚系发源于先生的《中华民国解》（最先亦见《民报》）〔17〕，为巨大的记念而已，然而知道这一重公案者，恐怕也已经不多了。既离民众，渐入颓唐，后来的参与投壶〔18〕，接收馈赠，遂每为论者所不满，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，并非晚节不终。考其生平，以大勋章作扇坠，临总统府之门，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，并世无第二人；七被追捕，三入牢狱〔19〕，而革命之志，终不屈挠者，并世亦无第二人：这才是先哲的精神，后生的楷范。近有文侩，勾结小报，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鸣得意，真可谓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〔20〕，而且“蚍蜉撼大树，可笑不自量”〔21〕了！
但革命之后，先生亦渐为昭示后世计，自藏其锋镳。浙江所刻的《章氏丛书》〔22〕，是出于手定的，大约以为驳难攻讦，至于忿詈，有违古之儒风，足以贻讥多士的罢，先前的见于期刊的斗争的文章，竟多被刊落，上文所引的诗两首，亦不见于《诗录》中。一九三三年刻《章氏丛书续编》于北平，所收不多，而更纯谨，且不取旧作，当然也无斗争之作，先生遂身衣学术的华衮，粹然成为儒宗，执贽愿为弟子者綦众，至于仓皇制《同门录》〔23〕成册。近阅日报，有保护版权的广告，有三续丛书的记事，可见又将有遗著出版了，但补入先前战斗的文章与否，却无从知道。战斗的文章，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，最久的业绩，假使未备，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，校印，使先生和后生相印，活在战斗者的心中的。然而此时此际，恐怕也未必能如所望罢，呜呼！
十月九日。
CC
〔1〕本篇最初印入一九三七年三月十日在上海出版的《工作与学习丛刊》之一《二三事》一书。
〔2〕太炎章炳麟（1869—1936），又名绛，号太炎，浙江余杭人，清末革命家、学者。光复会的发起人之一，后参加同盟会，主编《民报》。他的著作汇编为《章氏丛书》（共三编）。
〔3〕《訄书》参看本卷第193页注〔21〕。〔4〕康有为参看本卷第43页注〔11〕。戊戌变法失败后逃亡国外，组织保皇会，后来并反对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运动。这里所说“驳斥康有为”，指章太炎发表于一九○三年五月《苏报》的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，它批驳了康有为主张中国只可立宪，不能革命的《与南北美洲诸华裔书》。
〔5〕邹容（1885—1905）字蔚丹，四川巴县人，清末革命家。一九○二年留学日本，积极宣传反清革命思想；一九○三年回国，于五月出版鼓吹反清的《革命军》一书，书前有章太炎序。同年七月被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拘捕，次年三月判处监禁二年，一九○五年四月死于租界狱中。
〔6〕这就是当时有名的“《苏报》案”。《苏报》，一八九六年创刊于上海的鼓吹反清革命的日报。因它曾刊文介绍《革命军》一书，经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于一九○三年六月和七月先后将章炳麟、邹容等人逮捕。次年三月由上海县知县会同会审公廨审讯，宣布他们的罪状为：“章炳麟作《訄书》并《革命军序》，又有驳康有为之一书，污蔑朝廷，形同悖逆；邹容作《革命军》一书，谋为不轨，更为大逆不道。”邹容被判监禁二年，章炳麟监禁三年。
〔7〕《浙江潮》月刊，清末浙江籍留日学生创办，光绪二十九年正月（一九○三年二月）创刊于东京。这里的两首诗发表于该刊第七期（一九○三年九月）。
〔8〕沈禹希（1872—1903）名荩，字禹希，湖南善化（今长沙）人。清末维新运动的参加者，戊戌变法失败后留学日本。一九○○年回国，秘密进行反清活动。一九○三年被捕，杖死狱中。章太炎所作《祭沈禹希文》，载《浙江潮》第九期（一九○三年十一月）。〔9〕《民报》月刊，同盟会的机关杂志。一九○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，一九○八年十一月出至第二十四号被日本政府查禁；一九一○年初又秘密印行两期后停刊。自一九○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直至停刊，都由章太炎主编。
〔10〕“俱分进化”章太炎曾在《民报》第七号（一九○六年九月）发表谈佛法的《俱分进化论》一文，其中说：“进化之所以为进化者，非由一方直进，而必由双方并进。专举一方，惟言智识进化可尔，若以道德言，则善亦进化，恶亦进化；若以生计言，则乐亦进化，苦亦进化。双方并进，如影之随形……进化之实不可非，而进化之用无所取；自标吾论曰：‘俱分进化论’。”
〔11〕梁启超参看本卷第319页注〔6〕。他逃亡日本后，于一九○二年在横滨创办《新民丛报》，鼓吹君主立宪，反对民主革命。章太炎主编的《民报》曾对这种主张予以批驳。
〔12〕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“××”疑为“献策”二字，×××指吴稚晖。吴稚晖（名敬恒）曾参加《苏报》工作，在《苏报》案中有叛卖行为。章太炎在《民报》第十九号（一九○八年二月）发表的《复吴敬恒书》中说：“案仆入狱数日，足下来视，自述见俞明震（按当时为江苏候补道）屈膝请安及赐面事，又述俞明震语，谓‘奉上官条教，来捕足下，但吾辈办事不可野蛮，有释足下意，愿足下善为谋。’时慰丹在傍，问曰：‘何以有我与章先生？’足下即面色青黄，嗫嚅不语……足下献策事，则rrr言之。……仆参以足下之屈膝请安S胛盼康び锒?嫔?嗷啤??幸灾猺r之言实也。”后来又在《民报》第二十二号（一九○八年七月）的《再复吴敬恒书》中说：“今告足下，rrr*艘荒挥眩?八昀创擞卫??肫拖嗉??灯涫隆??阆录燃?震，而火票未发以前，未有一言见告；非表里为奸，岂有坐视同党之危而不先警报者？及巡捕抵门，他人犹未知明震与美领事磋商事状，足下已先言之。非足下与明震通情之的证乎？非足下献策之的证乎？”〔13〕×××指蓝公武。章太炎在《民报》第十号（一九○六年十二月）发表的《与人书》中说：“某某足下：顷者友人以大著见示，中有《俱分进化论批评》一篇。足下尚崇拜苏轼《赤壁赋》，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，所见如此，仆岂必与足下辨乎？”书末又有附白：“再贵报《新教育学冠言》有一语云：‘虽如汗牛之充栋’，思之累日不解。”一九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北京《晨报副刊》发表有蓝公武《“汗牛之充栋”不是一件可笑的事》一文，说：“当日和太炎辨难的是我，所辩论的题目，是哲学上一个善恶的问题。”按蓝公武（1887—1957），江苏吴江人。早年留学日本和德国。曾任《国民公报》社长、《时事新报》总编辑等职。又章太炎函中所说的“贵报”，指当时蓝公武与张东荪主办的在日本发行的《教育杂志》。
〔14〕一九○八年作者在东京时曾在章太炎处听讲小学。据许寿裳在《亡友鲁迅印象记·从章先生学》中说：“章先生出狱以后，东渡日本，一面为《民报》撰文，一面为青年讲学……我和鲁迅极愿往听，而苦与学课时间相冲突，因托龚未生（名宝铨）转达，希望另设一班，蒙先生慨然允许。……每星期日清晨，我们前往受业，……先生讲段氏《说文解字注》、郝氏《尔雅义疏》等”。
〔15〕章太炎这几句话，见《民报》第六号（一九○六年八月）所载他的《演说录》：“近日办事的方法……第一要在感情，没有感情，凭你有百千万亿的拿坡仑、华盛顿，总是人各一心，不能团结……要成就这感情，有两件事是最要的，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增进爱国的热肠。”
〔16〕袁世凯参看本卷第128页注〔3〕。〔17〕《中华民国解》发表于《民报》第十五号（一九○七年七月），后来收入《太炎文录·别录》卷一。
〔18〕投壶参看本卷第321页注〔22〕。一九二六年八月间，章太炎在南京任孙传芳设立的婚丧祭礼制会会长，孙传芳曾邀他参加投壶仪式，但章未去。
〔19〕七被追捕，三入牢狱章太炎在一九○六年五月出狱后，东渡日本，在旅日的革命者为他举行的欢迎会上说：“算来自戊戌年（1898）以后，已有七次查拿，六次都拿不到，到第七次方才拿到；以前三次，或因别事株连，或是普拿新党，不专为我一人，后来四次，却都为逐满独立的事。”（载《民报》第六号）至于“三入牢狱”，据《太炎先生自定年谱》可考者为两次：一九○三年五月因《苏报》案被捕，监禁三年，期满获释；一九一三年八月因反对袁世凯被软禁，袁死后始得自由。
〔20〕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语出《论语·颜渊》：“君子成人之美，不成人之恶；小人反是。”
〔21〕“蚍蜉撼大树，可笑不自量”语见韩愈诗《调张籍》。〔22〕《章氏丛书》浙江图书馆木刻本于一九一九年刊行，共收著作十三种。其中无“诗录”，诗即附于“文录”卷二之末。下文的《章氏丛书续编》，由章太炎的学生吴承仕、钱玄同等编校，一九三三年刊行，共收著作七种。
〔23〕《同门录》即同学姓名录。据《汉书·孟喜传》唐代颜师古注：“同门，同师学者也。”

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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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鲁迅 文章来源：本站原创 点击数：764 更新时间：2005-6-26
前一些时，上海的官绅为太炎先生开追悼会，赴会者不满百人，遂在寂寞中闭幕，于是有人慨叹，以为青年们对于本国的学者，竟不如对于外国的高尔基的热诚。这慨叹其实是不得当的。官绅集会，一向为小民所不敢到；况且高尔基是战斗的作家，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，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，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，和时代隔绝了。纪念者自然有人，但也许将为大多数所忘却。
我以为先生的业绩，留在革命史上的，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。回忆三十余年之前，木板的《訄书》已经出版了，我读不断，当然也看不懂，恐怕那时的青年，这样的多得很。我的知道中国有太炎先生，并非因为他的经学和小学，是为了他驳斥康有为和作邹容的《革命军》序，竟被监禁于上海的西牢。那时留学日本的浙籍学生，正办杂志《浙江潮》，其中即载有先生狱中所作诗，却并不难懂。这使我感动，也至今并没有忘记，现在抄两首在下面——
狱中赠邹容
邹容吾小弟，被发下瀛洲。快剪刀除辫，干牛肉作糇。英雄一入狱，天地亦悲秋。临命须掺手，乾坤只两头。
狱中闻沈禹希见杀
不见沈生久，江湖知隐沦，萧萧悲壮士，今在易京门。螭鬽羞争焰，文章总断魂。中阴当待我，南北几新坟。
一九○六年六月出狱，即日东渡，到了东京，不久就主持《民报》。我爱看这《民报》，但并非为了先生的文笔古奥，索解为难，或说佛法，谈“俱分进化”，是为了他和主张保皇的梁启超斗争，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，和“以《红楼梦》为成佛之要道”的×××斗争，真是所向披靡，令人神旺。前去听讲也在这时候，但又并非因为他是学者，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，所以直到现在，先生的音容笑貌，还在目前，而所讲的《说文解字》，却一句也不记得了。
民国元年革命后，先生的所志已达，该可以大有作为了，然而还是不得志。这也是和高尔基的生受崇敬，死备哀荣，截然两样的。我以为两人遭遇的所以不同，其原因乃在高尔基先前的理想，后来都成为事实，他的一身，就是大众的一体，喜怒哀乐，无不相通；而先生则排满之志虽伸，但视为最紧要的“第一是用宗教发起信心，增进国民的道德；第二是用国粹激动种性，增进爱国的热肠”（见《民报》第六本），却仅止于高妙的幻想；不久而袁世凯又攘夺国柄，以遂私图，就更使先生失却实地，仅垂空文，至于今，惟我们的“中华民国”之称，尚系发源于先生的《中华民国解》（最先亦见《民报》），为巨大的记念而已，然而知道这一重公案者，恐怕也已经不多了。既离民众，渐入颓唐，后来的参与投壶，接收馈赠，遂每为论者所不满，但这也不过白圭之玷，并非晚节不终。考其生平，以大勋章作扇坠，临总统府之门，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，并世无第二人；七被追捕，三入牢狱，而革命之志，终不屈挠者，并世亦无第二人：这才是先哲的精神，后生的楷范。近有文侩，勾结小报，竟也作文奚落先生以自鸣得意，真可谓“小人不欲成人之美”，而且“蚍蜉撼大树，可笑不自量”了！
但革命之后，先生亦渐为昭示后世计，自藏其锋镳。浙江所刻的《章氏丛书》，是出于手定的，大约以为驳难攻讦，至于忿詈，有违古之儒风，足以贻讥多士的罢，先前的见于期刊的斗争的文章，竟多被刊落，上文所引的诗两首，亦不见于《诗录》中。一九三三年刻《章氏丛书续编》于北平，所收不多，而更纯谨，且不取旧作，当然也无斗争之作，先生遂身衣学术的华衮，粹然成为儒宗，执贽愿为弟子者綦众，至于仓皇制《同门录》成册。近阅日报，有保护版权的广告，有三续丛书的记事，可见又将有遗著出版了，但补入先前战斗的文章与否，却无从知道。战斗的文章，乃是先生一生中最大，最久的业绩，假使未备，我以为是应该一一辑录，校印，使先生和后生相印，活在战斗者的心中的。然而此时此际，恐怕也未必能如所望罢，呜呼！
(十月九日。)

章太炎先生，名炳麟，字枚叔，出生于余杭仓前镇。系德清经学家俞樾(曲园)的弟子，就学于诂经精舍，钻研训诂、小学、经史等。自幼仰慕明朝爱国思想家黄太冲、顾炎武二人，故取二人姓名中各一字合为己名。中日甲午战争后，愤然走出书斋，走上革命道路，成为辛亥革命前后的著名历史人物。
童试起波澜
章太炎青少年时代好学不倦。研习了《明季稗史》等书后，大有启悟，民族意识日炽。虽痛恨科举，但碍于父母之命，只得勉强赴童子试。考场设在学宫前，考题是“论灿烂之大清国”。各考生苦思冥想，大做起、承、转、合的八股文章。章太炎想到时局的混乱，想到鸦片战争后清王朝丧权割地，卑躬屈膝于外，鱼肉百姓于内的腐败，愤笔挥就。考官悦其敏捷，但见试卷上“国难未已，外人祸我甚烈。当务之急，应革故鼎新。”当即变色，召来训斥。章太炎不卑不亢答道：“国之实情也。”考官见其倔强，怕事态扩大，忙声言他是疯子，命差役赶出考场。章太炎哈哈大笑，乘船回到仓前。
遇挫志更坚
章太炎先生登上政治舞台后，以其才智和反满意志，用犀利的笔锋鼓吹革命。在日本朗诵他写的祭黄帝文时，有革命志士因极度悲愤而晕倒。在与康梁保皇派论战中所向披靡。虽七次被捕，三次入狱，但他的革命意志却更加坚定。他曾与邹容同时被投入租界牢房，但二人均视死如归，还赠诗联句以表革命之志。
如其一：“击石何需博浪雏(邹)，群儿甘自作湘累(章)。要离祠墓今何在(邹)?愿借先生土一杯(章)。”其二：“平生御寇御风志(邹)，近死之心不复阳(章)。愿力能生千猛士(邹)，补牢未必恨亡羊(章)。”还有“临命须掺手，乾坤只两头。”等句。
丹心钦晚节
章太炎晚年蛰伏书斋，潜心著作，办国学讲习会。人们都以为他趋于颓唐，不问政治了。“九·一八”以后，国家危机日迫，可蒋介石依然实行剿共不攘外的政策，致使东北沦亡。章先生拍案而起，四处奔走演讲，号召青年起来挽救国家危亡。他愤怒抨击当时的国民党政府：“有此总司令、副总司令，欲奉、吉不失，不能也。”
“一二·九”北京学生举行示威游示，提出“一致对外，停止内战。”章急电宋哲元要支持学生，不能镇压。上海学生乘火车去北京请愿，路过苏州，章派人买了很多罐头、水果给学生们吃。
章太炎先生一生奔走呼号，赤诚为国。在他36年的生命之火将熄之际，留下两句遗言：“设有异族人主中夏，世世子孙毋食其官禄。”其爱国精神令人钦佩。如今，革命先哲的仓前故居，已修茸一新；西湖边也建起了纪念馆，供后人凭吊瞻仰。

章太炎先生，名炳麟，字枚叔，出生于余杭仓前镇。系德清经学家俞樾(曲园)的弟子，就学于诂经精舍，钻研训诂、小学、经史等。自幼仰慕明朝爱国思想家黄太冲、顾炎武二人，故取二人姓名中各一字合为己名。中日甲午战争后，愤然走出书斋，走上革命道路，成为辛亥革命前后的著名历史人物。
童试起波澜
章太炎青少年时代好学不倦。研习了《明季稗史》等书后，大有启悟，民族意识日炽。虽痛恨科举，但碍于父母之命，只得勉强赴童子试。考场设在学宫前，考题是“论灿烂之大清国”。各考生苦思冥想，大做起、承、转、合的八股文章。章太炎想到时局的混乱，想到鸦片战争后清王朝丧权割地，卑躬屈膝于外，鱼肉百姓于内的腐败，愤笔挥就。考官悦其敏捷，但见试卷上“国难未已，外人祸我甚烈。当务之急，应革故鼎新。”当即变色，召来训斥。章太炎不卑不亢答道：“国之实情也。”考官见其倔强，怕事态扩大，忙声言他是疯子，命差役赶出考场。章太炎哈哈大笑，乘船回到仓前。
遇挫志更坚
章太炎先生登上政治舞台后，以其才智和反满意志，用犀利的笔锋鼓吹革命。在日本朗诵他写的祭黄帝文时，有革命志士因极度悲愤而晕倒。在与康梁保皇派论战中所向披靡。虽七次被捕，三次入狱，但他的革命意志却更加坚定。他曾与邹容同时被投入租界牢房，但二人均视死如归，还赠诗联句以表革命之志。
如其一：“击石何需博浪雏(邹)，群儿甘自作湘累(章)。要离祠墓今何在(邹)?愿借先生土一杯(章)。”其二：“平生御寇御风志(邹)，近死之心不复阳(章)。愿力能生千猛士(邹)，补牢未必恨亡羊(章)。”还有“临命须掺手，乾坤只两头。”等句。
丹心钦晚节
章太炎晚年蛰伏书斋，潜心著作，办国学讲习会。人们都以为他趋于颓唐，不问政治了。“九·一八”以后，国家危机日迫，可蒋介石依然实行剿共不攘外的政策，致使东北沦亡。章先生拍案而起，四处奔走演讲，号召青年起来挽救国家危亡。他愤怒抨击当时的国民党政府：“有此总司令、副总司令，欲奉、吉不失，不能也。”
“一二·九”北京学生举行示威游示，提出“一致对外，停止内战。”章急电宋哲元要支持学生，不能镇压。上海学生乘火车去北京请愿，路过苏州，章派人买了很多罐头、水果给学生们吃。
章太炎先生一生奔走呼号，赤诚为国。在他36年的生命之火将熄之际，留下两句遗言：“设有异族人主中夏，世世子孙毋食其官禄。”其爱国精神令人钦佩。如今，革命先哲的仓前故居，已修茸一新；西湖边也建起了纪念馆，供后人凭吊瞻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