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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律讲堂之解密上海大亨杜月笙

2024-05-04

导读:杜月笙,何许人也?三言两语说不清楚。从本质上说,他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滩黑社会的大头目,但因其势力忒大,又非一般黑社会头目可比。从3件事可以看出杜月笙当年势力之大。

杜月笙,何许人也?三言两语说不清楚。从本质上说,他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滩黑社会的大头目,但因其势力忒大,又非一般黑社会头目可比。从3件事可以看出杜月笙当年势力之大。

一是他用2000两黄金打制了一套纯金餐具送给法国领事,这个法国人不给面子,退了回来,后果是2000名电车工人罢工两个月,并且法租界里时不时被停水断电,最后法国领事只得低头认输。第二件事是上海“一·二八”抗战期间,日本兵潜入法租界,各国领事和中国官员开会协调,中国官员噤若寒蝉,西方领事互相推诿,这时杜月笙愤然立起。

大声说:“东洋兵要利用租界打中国人,如果得到在座人同意,我杜月笙要在两个钟头内,将租界全部毁灭!”于是各国领事不敢放日本兵进租界地。第三,最能显示杜月笙势力强大的是1931年5月9日杜家祠堂落成典礼。这天,蒋介石、熊式辉(上海警备区司令)和国民党元老张群都送来大匾。国学大师章太炎撰写祠堂记,曰“杜之先出于帝尧”云云。

梅兰芳等京剧名角在杜家祠堂连演3天好戏。进祠堂的仪仗队由几万名华洋各界的军警官员组成,逶迤3公里。前面是公共租界的马队为先导,后面是几十面5尺见方上书“杜”字的大黄旗,每旗由4人举起。再后面是军乐队、万民伞、武装军警、大轿、花篮、古兵器方阵等。上海滩的全部头面人物都来参加,每天宴席1000桌,3天抽掉鸦片8000两。邮局发了纪念邮票。报纸作了全面报道,并特别指出:租界历来不允许中国武装军警通过,连蒋主席的卫队概莫例外,唯杜先生获此殊荣。日本领事评论说,“真不亚王侯之观”。总之,这位都市枭雄这回可出尽了风头,风光到顶了。

杜月笙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势力?因为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。他的本来身份是上海滩青帮的总头目,专营鸦片贸易的三鑫公司和几家大赌场的大老板。但是他用贩卖鸦片赚来的巨款收买官府和洋人,仅给法国领事的每月津贴就有18万银元,因此他获得许多重要的公开职务。

他是法租界公董局华人董事、南京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的参议、国民党海陆空军司令部的顾问、上海中汇银行的老板和十几家大银行的常务董事或董事长。此外,在报纸、司法、工业、商业、社团等都担任职务,朝大处说,那时上海有多少行业,这位杜先生就有多少个公开职务。

杜月笙的职务黑白两道都有,行为也如此。在黑道上,他贩卖毒品,每月赚几百万元。1927年,蒋介石叛变国民革命,杜月笙帮助蒋介石屠杀上海工人运动积极分子,还是设计杀害工人领袖汪寿华的元凶。在白道上,上海“一·二八”抗战时,他买了大批慰问品、急需通讯器材和装甲车支援十九路军抗击日寇。

使得蔡廷锴将军说,35天血战以来,十九路军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人,这就是杜月笙先生。他从国外进口1000套防毒面具通过潘汉年送给八路军使用。他还办药厂,免费提供给家乡老百姓(603883,股吧)治病。另外,上海沦陷后他还拒绝日军拉拢,逃往香港担任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,募捐支援抗战,并指挥手下人刀劈大汉奸、伪上海市长傅筷庵。

太平洋(601099,股吧)战争爆发后他逃往重庆,1945年抗战胜利后他又回到上海。回到上海后,这位当年在黄浦江岸一跺脚上海滩就得闹地震的人物,发现昔日风光不再,国民党不待见他了。1949年上海解放,他逃到香港,听到他的徒弟、杀害汪寿华的凶手马祥生和叶焯山,被人民政府公审处决,从此一病不起,不久便撒手归西。

是什么原因使这个瘦弱的小流氓、皮条客,在短短十几年间变成为上海滩的重量级人物?又是什么原因使他在抗战胜利后失了势,风光不再?这才是我要探讨的问题。

上海自150年前开埠以来,就成为华洋通商贸易的大码头。在这个大码头上建立起来的大上海,用现在的话说是“一市两制”:租界地由洋人治理,实行资本主义制度;华人区由中国政府治理,实行半封建制度。这两种区域制度之间没有官方的日常沟通渠道,也就是说中国官员管不了租界地的事,各国领事也管不了华人区的事。但是在一座城市里,总会发生与双方有关的事情,谁来处理?黑社会。

如果说租界地与华人区之间有一道篱笆的话,那么杜月笙的黑社会就是缠绕在这道篱笆上的常青藤。这个常青藤生长的基础,是上海滩聚集着几十万生活在最底层的无业游民和流氓无产者。黄金荣和杜月笙就是靠这两个条件起家发家,最后成为都市枭雄的。抗战胜利后,租界被收回,中国政府统管上海,没有黑社会滋生的土壤和条件了,所以杜月笙就风光不起来了。